虽然心里面酸楚,但毕竟自己是女主人。
孟诗雅还是我的大学同学,起码的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
我端着泡好的茶走过去,尽量让语气平静。
“诗雅好久不见,先喝茶吧,润润嗓子再叙旧。”
面对一个抱着我老公不撒手的女人,我已经努力维持最后的礼貌和体面了。
但陆言臻立刻看向我,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
“韩知意,你的嘴角肌肉牵动不自然,单侧微撇。”
“你并不欢迎诗雅,何必说这种违心的话?”
“我最不喜欢两面三刀的女人了!你什么时候能和诗雅一样单纯诚实?为什么就是改不掉口是心非的毛病!”
当着前任的面,老公肆无忌惮地羞辱我的尊严,不给我留丝毫的体面。
孟诗雅做作地缩了缩肩膀,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那我还是走吧,以免你们夫妻为了我吵架。”
“你不许走!”
陆言臻一把抓住了孟诗雅。
“三年不见了,怎么能这么快就走?”
“你不用搭理韩知意,毕竟当年我们恋爱的时候,她只是一个路人甲,没资格吃你的醋。”
孟诗雅马上兴高采烈起来,抛给我一个挑衅的白眼,然后就开始煞有介事地参观屋里屋外。
一边走,一边品头论足。
这里太俗,那里不雅。
客厅太乱,卧室不够温馨……
把我精心布置的家贬低得一文不值。
陆言臻亦步亦趋在后面跟着,如同一个称职的捧哏。
孟诗雅挑什么毛病,他都全盘接受,还嘱咐我拿本子做笔记,好迅速整改。
“哗啦!”
孟诗雅的手很刻意的,把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唯一信物。
一只羊脂白玉镯子从博古架上打落。
掉在地上,碎成几段。
我气得浑身发抖。
“孟诗雅!你是故意的!”
我们是舍友,她很清楚手镯对我的意义。
孟诗雅当然否认。
“对不起知意,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手滑了。这镯子多少钱?我赔给你……”
钱能买来母亲的信物么?
这女人就是诚心刺激我!
陆言臻却立刻把孟诗雅护在身后。
“诗雅没撒谎,她真是无心的。”
“她的微表情只有惊慌和意外,没有任何刻意和恶意。”
“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多少钱?我赔给你,不许你因为这个勒索诗雅。”
我看着地上四散的碎片,又看着陆言臻这副护花使者的嘴脸。
浑身发冷,我后悔嫁给他了。
大学毕业那年,孟诗雅得到出国的机会后,毫不留情地甩了陆言臻。
陆言臻消沉买醉,喝到胃出血进了医院。
是我没日没夜、课业打工全都抛下,在医院守了他一个星期。
他出院后,苍白着脸对我说。
“知意谢谢你,你放心我对孟诗雅早就没有感情了。”
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测谎专家也会撒谎。
这样薄情的男人我不想要了。
我刚想说离婚,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我冲进洗手间干呕。
心中像是猜到了什么,急忙拿出验孕棒。
果然是清晰的两条杠。
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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