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烆坐在儿童椅上，佣人给他端来热豆浆，剥好的鸡蛋放在碟子里，碟子里还有香肠，热乎乎软绵绵的的吐司。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笑。
我咬着面包，噎的喉咙疼。
好不容易咽下早饭，刚要出门，林烆突然捧着肚子蹲在地上，哭声尖得扎耳朵：
“妈！肚子痛！豆浆里有虫子！是姐姐放的！”
3.
妈冲过来，毫无疑问，又是一巴掌。
第十二次了。
“你又搞鬼？是不是见不得他好？想让他像林燃一样没了？”
“没有……”
我摇头，我害怕妈妈等会又打我，我哭着解释：
“我没碰他的豆浆……”
林烆哭得更凶，手往肚子上按：
“疼……姐姐是不是恨我……恨我代替林燃哥哥……”
“烆烆，你别吓妈妈！”
妈妈打断他，用力地推倒了我。
我摔在地上，头磕到桌腿，嗡的一声。
她不管我，抱着林烆喊佣人：“快送医院！”
我颤颤巍巍想要爬起来，就看见原本离去的爸爸因为林烆的哭喊折返。
他站在我面前，不耐烦道：“求求你了，别再惹事了行吗？”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
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我看见他也匆忙地走到林烆身旁，神情紧张又担心。
佣人扶着林烆出门看医生，经过我时，林烆偷偷瞥我，只剩下得意。
我蹲在地上，想起以前。
林燃那时候，总把我护在身后。
他摔了碗，会小心翼翼地拽着妈的衣角喊：
“不是姐姐！是我自己碰掉的！”
他有零花钱，全买我喜欢吃的糖塞我兜里。
有次妈妈骂我贪玩，要打我。
林燃扑过来挡在我前面，仰着头跟妈喊：
“妈妈别骂姐姐！我最爱姐姐了，你也爱爱她好不好？”
那时候，妈妈就算不高兴，也不会真的打我。
爸还会把我抱起来，用胡子扎我的脸，说：“就是啊，我们晶晶是最乖的孩子。”
可现在，没人信我了。
我捡起地上的书包。
走到校门口，风一吹，我只觉得头晕。
黑板上的字还是糊的，可我不敢说。
我怕老师问，怕同学知道，我住在地下室，吃剩面包，还总被当成坏孩子。
我怕大家都不喜欢我，会像爸爸妈妈那样远离我。
放学回家时，我回到地下室。
黑暗里，只有小窗透进来的微光。
我摸出作业本，凑到窗边写。
外面传来妈哄林烆的声音：“医生说没事，别怕，妈以后盯着她，不让她再欺负你。”
“妈妈一定要保护我哦……我……我怕会成为下一个燃燃哥哥。”
作业上的字被眼泪晕开。
林燃，要是你还在，会不会再挡在我前面？
为什么爸爸妈妈都这样误会我？
会认为我害死林燃，现在还想害林烆。
我把脸埋在臂弯里，没敢哭出声。
我怕哭了，明天连半块面包都没得吃。
4.
晚饭时，佣人端上咕噜肉。
林烆拿起勺子，小口抿着，嘴角沾了酱汁。
和林燃以前吃的样子，一模一样，我不禁看他看得出神，这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爸坐在对面，笑了，伸手擦他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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