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床铺时，窗外的太阳己斜斜挂在西边，空气里的燥热散了些。
林言看了眼手机，距离食堂勤工助学报名处的下班时间还有一小时，他抓起包，跟贾钱和林墨打了声招呼：“我去趟食堂，看看兼职的事。”
贾钱正对着电脑屏幕操作鼠标，头也没抬：“去吧，早去早回，晚上哥请你吃泡面。”
林墨则从书本里抬起头，小声说了句“注意安全”。
林言笑了笑，转身出了宿舍。
下楼时，一楼大厅的家长少了些，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正围着宿管阿姨问问题。
他沿着宿舍楼后的小路往食堂走，路边的冬青丛修剪得整整齐齐，叶子上还沾着午后的热气。
食堂后门的“勤工助学报名处”窗口开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阿姨正低头核对着表格。
林言走上前，轻声说：“阿姨您好，我想申请食堂的兼职。”
阿姨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贫困生证明带了吗？”
林言连忙从帆布包里翻出证明和学生证复印件递过去。
阿姨仔细看了看，在表格上勾了勾：“林言是吧？
符合条件。
食堂分三个时段：早上六点半到八点，中午十一点到一点，下午五点到七点。
选两个时段，管对应时段的饭，一个月补贴五百块。
你选哪个？”
五百块，够买半个月的菜和米了。
林言几乎没犹豫：“我选早上和下午。”
“行，”阿姨给他一张登记表，“填好明天早上六点半过来，找后厨的张师傅，他会安排你干活。”
走出食堂时，晚风刚好吹过，带着饭菜的香气。
林言摸出手机，给母亲发了条短信：“妈，找到食堂的活儿了，管两顿饭，还有补贴，别担心。”
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来回到宿舍，贾钱的游戏刚结束，正伸着懒腰打哈欠。
林墨还在看书，只是书页没翻动过。
“搞定了？”
贾钱问。
“嗯，明天开始上工。”
林言把帆布包放在桌角，“早上六点半到八点，下午五点到七点。”
林墨放下书，小声问：“要起那么早啊？”
“没事，习惯了。”
林言从包里拿出换下来的T恤，“我去洗个衣服。”
二楼的洗漱间人不多，林言找了个水龙头，接了盆冷水泡上T恤。
搓衣服时，冰凉的水顺着指缝流进袖口，他想起高中时为了省电费，也是这样在冷水里洗衣服。
那时母亲总说“别冻着”，现在没人说了，倒也不觉得冷了。
晾好衣服回到宿舍，贾钱正刷着班级群：“明天早上八点去302教室，导员要开班会。”
林言“嗯”了一声，从枕头下翻出复读时的数学笔记。
泛黄的纸页上写满了公式，他摩挲着那些字迹，心里忽然定了些——再难的路都走过来了，这点辛苦算什么。
明天，是新的一天凌晨五点五十，手机震动的瞬间，林言立刻醒了。
他借着窗帘透进的微光穿好衣服，动作轻得像猫——贾钱和林墨还在睡，呼吸声均匀地混在空气里。
下楼时，走廊的声控灯被脚步声唤醒，暖黄的光铺在地毯上。
走到一楼，宿管阿姨刚打开大门，见他出来，点了点头：“去食堂啊？”
“嗯，阿姨早。”
林言加快脚步。
食堂后门虚掩着，推开门就听见“咚咚”的切菜声。
张师傅系着白围裙，正挥着菜刀剁肉馅，见他进来，指了指：“来了？
先去洗手，把那边的青菜摘了。”
林言应着去了洗手池，冰凉的水激得他瞬间清醒。
摘青菜时，他动作麻利，根须掐得干净——在家帮母亲择菜练出来的。
七点整，食堂的卷帘门缓缓升起，零星有学生走进来。
“去打菜窗口吧，”张师傅擦了擦手，“记得戴围裙。”
林言系上红色的围裙，站在打菜窗口后。
早餐的菜品很简单，菜、粥、包子和豆浆。
八点快收摊时，张师傅指了指蒸笼：“剩下的包子拿着，回去当早饭。”
林言装了西个肉包、两个菜包，又拿了三袋豆浆，谢过张师傅往宿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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