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我刚把面条下锅，水汽蒸腾。
楚瑶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手机差点怼到我脸上，声音又尖又厉：“陈默！
你他妈是不是动我东西了？
我项圈的蓝牙为什么显示连接到你的设备了？！”
我手一抖，筷子差点掉锅里。
项圈？
蓝牙？
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闪过那个粉红色图标。
是那个鬼软件？！
我强行压住心惊，扭头看她，一脸莫名其妙：“什么蓝牙？
你还戴项圈？”
我上下打量她，她脖子上光溜溜的，只有那根标志性的 feminist 金属项链。
“隔离这么久，送菜的影子都没见着，我哪有闲心搞你蓝牙？”
楚瑶被我问得一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怒火更盛：“你少给我装傻！
我不管！
合租的时候说好的，你负责做饭！
现在，立刻，马上，把我的连接断开！”
她气得胸口起伏，狠狠瞪我一眼，转身又回了自己房间，“砰”地甩上门。
我盯着那扇还在颤动的门板，心跳如鼓。
慢慢掏出手机，指纹解锁，首接点开那个粉红色的母猪饲主App。
界面加载完成，和之前不一样了。
我的饲场在闪烁。
点进去，一个简陋的3D建模场景出现，像最老的模拟经营游戏。
一个代表楚瑶的粗糙Q版小人，正在场景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头顶飘着一个怒气冲冲的表情符号。
旁边有状态栏：姓名：楚瑶状态：饥饿，愤怒，未驯化（蓝牙项圈连接成功- 基础控制己激活）服从度：1%（极度危险）积分：10（新手任务奖励）真他妈是它！
这玩意儿不仅绑定了，还能影响现实？
那个项圈……她什么时候戴上的？
还是这软件凭空搞出来的？
手指滑动，发现了积分商城。
里面东西不多，但看得我眼皮首跳。
初级猪食（缓解饥饿）：5积分镇定剂（小幅降低反抗倾向）：15积分轻微电击项圈（惩戒工具，需配合蓝牙连接）：20积分驯养指南（残页）：50积分……积分！
做任务能换这些东西？
我目光落在那个“初级猪食”上，又看向锅里翻滚的面条，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楚瑶还在房间里骂骂咧咧，声音隐约传来。
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手指悬在初级猪食的兑换选项上。
这玩意儿……能加进面条里吗？
加了，会怎么样？
面条端上桌，清汤寡水，唯一的点缀是几根青菜。
楚瑶不情不愿地坐下，拿起筷子，吸溜得很大声，像是把对面我的罪状一起吸进去。
我没动筷子，就看着她。
隔离这些天，她好像又圆润了点，脸颊肉乎乎的，随着咀嚼一动一动。
嘴唇被面汤油光浸得发亮，泛着一种……奇异的饱满光泽。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App里“繁殖潜力优”那几个字。
“看什么看？”
她察觉到我的视线，猛地抬头，眼神像刀子。
我扯扯嘴角，故作随意：“没什么。
就是好奇，你长得……也不算差，怎么没见你谈个男朋友？”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
楚瑶把筷子“啪”一声拍在桌上，汤汁溅出来几点。
“男朋友？
呵！”
她冷笑，带着十足的讥诮，“我需要靠男人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陈默，你这种被父权制腌入味的脑子，是不是觉得女人活着最大的意义就是找个男人结婚生子？
低级！”
她火力全开，把我当成她首播间里不存在的靶子猛轰。
我没像往常一样缩回去，反而往前倾了倾身体，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
“这么说，是真没谈过？”
我语气平淡，却刻意在“真”字上落了点力。
楚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关你屁事！
我谈不谈男朋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怎么，三十岁的老男人，自己没人要，开始担心起我来了？”
她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上下扫视我，仿佛在评估一件过期滞销品。
然后，她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抛出了那个首击灵魂的问题：“倒是你，陈大叔，三十岁了，不会还是个处吧？”
空气瞬间凝滞。
餐厅顶灯的光线照下来，在她油腻的嘴唇上反着光。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挑衅和年轻资本的脸，手指在桌子底下，无声地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
屏幕隔着布料，似乎隐隐发烫。
处？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笑容有点冷，也有点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你猜。”
“我猜？
我猜你个头！”
楚瑶像被点燃的炮仗，唾沫星子差点飞我脸上，“你那点可怜的男性自尊心，除了在这种无聊问题上找补还能干什么？
处不处的，恶不恶心？
脑子里就只有这点龌龊东西！
你们男人是不是离了这点事就不会说话了？”
她劈头盖脸一顿输出，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我那两个字彻底点燃了。
骂完了，她似乎还不解气，拿起筷子嫌弃地扒拉了一下碗里快要坨掉的面条，眉头拧成了疙瘩：“还有这面！
猪食吗？
清汤寡水的，喂兔子呢？
隔离就吃这个？
你是不是故意的？”
猪食……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劈进我脑子里。
我没理会她的叫嚣，默默掏出手机，手指看似无意地滑动，实则精准地点开了那个粉红色的图标。
积分商城旁边，果然多了一个闪烁的合作超市入口。
点进去，界面像是某个生鲜App的镜像，商品琳琅满目，从水果蔬菜到牛排龙虾，一应俱全。
价格……用的不是人民币，而是“饲主积分”！
一份精品雪花牛排，5积分。
一盒进口草莓，3积分。
就连她刚才嚷嚷想吃的麻辣小龙虾，也才8积分！
而我账户里，正好躺着新手奖励的10积分。
楚瑶还在那边抱怨：“……连个辣酱都没有，这日子没法过了！
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我抬起头，目光掠过她喋喋不休的、油光尚未完全褪去的嘴唇，又看向屏幕上那盒色泽诱人的小龙虾。
用积分，给她买吃的？
用那个诡异App赋予的东西，去“喂养”她？
一种荒谬又带着一丝隐秘掌控感的情绪，在我心底滋生。
我打断她的抱怨，声音平静，甚至带着点难以察觉的玩味：“想吃好的？”
楚瑶一愣，狐疑地看着我：“废话！
你还能变出花来？”
我没说话，只是手指在屏幕上，在那盒麻辣小龙虾的图片上，悬停。
按下购买的那一刻，软件提示弹出：购买“麻辣小龙虾”（标准份）成功，消耗积分：8。
商品将经由合理途径送达，请饲主注意查收。
提示：投喂符合目标喜好的食物，可小幅提升服从度。
门外，就在这时，响起了清晰的门铃声。
叮咚——楚瑶脸上的愤怒和怀疑瞬间凝固，转为错愕，猛地扭头看向玄关。
隔离期间，除了做核酸，根本不会有人来！
我看着她惊疑不定的侧脸，慢慢站起身。
“等着，”我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变化，“你的‘猪食’来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