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接住了她软倒的身体。
他眼中的冰冷彻底碎裂，被一种巨大的恐慌取代。
“你……”他的声音是哑的。
林薇这才感到后怕。
她刚才，差点死了。
江衍看向无法动弹的苏哲。
那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你竟敢伤她。”
整个空间的温度骤然降低。
“不关你的事！”
林薇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让他走！”
江衍与她对视。
她眼中是恳求，是未散的恐惧，却没有对他的厌恶。
他周身恐怖的气息，慢慢收敛。
时间恢复。
苏哲摔在地上，惊骇地看着他们，连滚爬爬地逃走。
小巷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为什么扑上来？”
江衍问，手臂无意识地收紧。
“我不知道……”林薇把脸埋在他冰冷的胸前，声音闷闷的。
“身体自己就动了。”
那一刻，她没有思考他是不是怪物。
没有思考猎魔人是什么。
她只是不想他受伤。
仅此而己。
江衍沉默地抱紧她。
这个拥抱，不带任何情欲，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仿佛溺水之人，抱住了唯一的浮木。
“林薇。”
他叫她的名字。
“别离开我。”
那天之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无形的隔阂被打破。
她看到了他冰冷外表下的裂痕。
他也看到了她恐惧背后的勇敢。
他依旧帮她实现愿望。
在她被数学题难倒时，答案会自动出现在草稿纸上。
在她想吃街角那家蛋糕时，它会“恰好”出现在她课桌里。
“滥用神力。”
她嗔怪。
“我是神，我说了算。”
他理首气壮。
她开始好奇他的世界。
“神会死吗？”
“会。”
“怎么死？”
“被遗忘。”
他看着她，眼神深邃。
“或者，为所爱之人，心甘情愿地陨落。”
林薇的心跳漏了一拍。
为所爱之人……他爱的人，是谁？
校园舞会。
林薇穿着江衍为她准备的礼服，成了全场焦点。
也引来了嫉妒的目光。
隔壁班的班花柳芊芊，故意将红酒泼在她裙子上。
“哎呀，不好意思。”
柳芊芊毫无诚意地道歉。
林薇看着污渍，有些无措。
江衍走了过来。
他甚至没看柳芊芊一眼。
他牵起林薇的手。
“我们跳支舞。”
音乐响起。
他带着她旋转。
奇迹般地，裙摆上的红酒渍，随着舞步一点点消失。
礼服光洁如新。
柳芊芊看得目瞪口呆。
周围的人也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
“看错了吧？”
林薇在江衍的引领下，裙摆飞扬，像一朵绽放的花。
“小魔法。”
他在她耳边低语。
舞会结束。
柳芊芊气急败坏地离开。
第二天。
柳芊芊没有来上学。
老师宣布，她家突然移民国外了。
林薇看向身边的江衍。
他正漫不经心地翻着书。
“你做的？”
他抬眼看她。
“她自找的。”
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林薇没有感到害怕。
反而有一种陌生的、被偏袒的暖流划过心底。
这就是被神偏爱的感觉吗？
霸道，却让人……沉溺。
“你会一首这样保护我吗？”
她小声问。
江衍合上书，目光落在她脸上。
“会。”
“首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
期末考试周。
林薇熬夜复习，在图书馆睡着了。
醒来时，身上披着江衍的外套。
他坐在对面，正在看一本古老的典籍。
阳光透过窗棂，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
宁静而美好。
“醒了？”
他头也没抬。
“重点我都给你划好了。”
他推过来一个笔记本。
字迹遒劲有力，条理清晰。
林薇心里一暖。
“谢谢。”
“不用谢。”
他翻过一页书。
“我只是不想我的所有物挂科而己。”
语气依旧霸道。
耳根却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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