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资料：花蛊姬。
能力：化美女戴花环，以色诱之，赠花环者被花蛊钻入体内，逐渐被花藤从内部撑破暴雨是从后半夜开始下的，像老天爷把一桶掺了冰的水首接泼在青溪镇外的盘山道上。
老梁握着货车方向盘的手己经泛了白，指节抵着粗糙的塑料套，每过一道弯，车轮碾过积水的“哗啦”声就往耳朵里灌一次。
他跑这条线五年了，从来没见过这么邪门的雨。
雨点子砸在挡风玻璃上，竟带着股淡淡的腥气，刮雨器左右扫着，却总像没刮干净，玻璃上始终蒙着层雾蒙蒙的白，把外头的黑衬得更沉。
“操，这鬼天气。”
老梁骂了句，抬手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
副驾上堆着半盒凉透的盒饭，是中午在服务区买的，现在连米粒都硬得硌牙。
他本想赶在天亮前把货送到山下的仓库，可这雨越下越大，山路又滑，再开下去怕是要出事儿。
视线扫过路边的警示牌，“前方五百米避险区”，老梁咬咬牙，打了把方向盘，把货车往路边的空地挪。
刚停稳，发动机还没熄，就听见车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裹在雨声里，轻得像羽毛擦过地面。
他皱着眉降下车窗，冷雨立刻灌了进来，带着股奇怪的香味。
不是雨后天晴的土腥，也不是山里的草木香，是甜的，甜里裹着点腐气，像熟透了的果子烂在花丛里。
“大哥，能捎我一段吗？”
女人的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的棉花，顺着耳朵往骨头里钻。
老梁抬头，看见路边站着个穿白裙的女人，雨丝打湿了她的裙摆，贴在小腿上，勾勒出细瘦的线条。
她没打伞，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发间绕着一圈猩红的野蔷薇花环，花瓣上还挂着水珠，衬得她的皮肤白得像雪，连嘴唇都是淡粉的，像刚咬过花瓣。
老梁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跑夜路见多了风尘仆仆的人，却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看过来时像含着水，连花环上露出来的尖刺，都显得温柔起来。
他本来想说“雨天路滑，不方便”，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要去哪？”
“就到前面的青溪镇。”
“山里太黑，我怕……”她说着，轻轻咬了咬下唇，手指攥着裙摆，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老梁这才发现，她光着头，连双鞋都没穿，赤着脚站在泥水里，脚踝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可脚底板却干净得很，连点泥都没沾。
这细节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想到同村李二聊天给他讲到的“花妖”的传说。
可色字头上一把刀，刚冒出来的警惕，却被女人接下来的动作冲散了。
她伸手扶着车门，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老梁的手背，冰凉的，像刚从井里捞出来的水，却带着股奇异的暖意，顺着手背往胳膊上爬。
“大哥，我叫阿蛊。”
她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你要是不方便，我就再等等……方便！
上来吧！”
老梁打断她，脑子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只想着别让这好看的女人淋在雨里。
阿蛊道了声谢，弯腰钻进副驾，裙摆飘逸扫过老梁的膝盖，带着股湿凉的触感。
货车重新发动，老梁偷偷用余光瞥她。
阿蛊正看着窗外的雨，侧脸的线条柔和得像画出来的，花环上的蔷薇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她却像没察觉，指尖在膝盖上轻轻划着圈，划出一个个淡绿色的痕迹，很快又消失了。
“大哥，你跑这条线很久了吧？”
阿蛊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五年了。”
老梁的声音有点干，他顺手拿起副驾上的矿泉水，想递给她，却看见她的指甲缝里渗出一点淡绿色的汁液，滴在脚垫上，瞬间就没了影，只留下一道细小红痕，像刚长出来的藤芽。
他心里又慌了一下，可阿蛊接下来的动作，让他彻底忘了这点异样。
她靠了过来，肩膀轻轻碰到老梁的胳膊，头发扫过他的脖颈，痒得他心尖发颤。
“大哥，你真好，”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细碎的喘息。
“前面好像有处破屋，我刚才过来时看见的，不如歇会儿，避完雨再走？”
老梁的视线落在她的锁骨上，白裙的领口有点松，露出半截细腻的皮肤，像上好的羊脂玉。
他完全没听见阿蛊说的“破屋”是什么样，只觉得浑身发热，连方向盘都有点握不住。
“好……听你的。”
货车往前开了没多远，果然看见路边有间破屋，屋顶漏着雨，墙上的泥皮掉了大半，门口堆着几根枯树枝。
老梁把车停在破屋门口，和阿蛊一起下了车。
破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破旧的木桌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些干草。
阿蛊从口袋里掏出个打火机，点燃了地上的枯树枝，火苗“腾”地窜起来。
她坐在木桌旁，朝老梁招了招手：“大哥，过来坐吧，火暖。”
老梁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火光下，他才发现阿蛊的皮肤白得不太正常，连血管都看不见，像纸糊的人。
可他己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阿蛊正看着他，眼尾泛着红，手指轻轻解着白裙的领口，露出更多的锁骨，花环从发间滑下来一点，贴在她的胸口，猩红的花瓣蹭着皮肤，说不出的艳。
“大哥，你觉得我好看吗？”
阿蛊身体往前倾了倾，香味全扑在老梁脸上。
“好看……”老梁的声音发哑，伸手想去碰她的脸。
阿蛊没躲，反而往他怀里靠了靠，手顺着他的胳膊滑下去，解他的衣扣。
“大哥，你记住我好不好？
我叫阿蛊。”
她的嘴唇凑到老梁的耳边，吐气如兰。
“我会让你快活的！”
老梁彻底沉迷了，闭着眼抱住她，只觉得怀里的人软得像没有骨头，连呼吸都是甜的。
可下一秒，他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灼痛，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疼得他猛地睁开眼。
怀里的阿蛊还在笑，可她的花环却散了，一片片蔷薇花瓣飘下来，贴在老梁的胸口。
那些花瓣一碰到他的皮肤，就瞬间化了，变成细如发丝的绿线，钻进他的毛孔里，顺着血管往身体里爬。
“你……你干什么？”
老梁想推开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胸口的灼痛感越来越强，像有团火在烧。
阿蛊从他怀里站起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冰冷。
她看着老梁胸口的皮肤慢慢鼓起来，绿线在皮下游走，变成细小的藤芽，正往外冒。
“大哥，别害怕，”这次她的声音依旧软，却带着股残忍的温柔。
“很快就好了，你会变成很好的养料。”
老梁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藤芽从他的胸口钻出来，细小红藤裹着尖刺，扎进他的肉里，吸着血往西周蔓延。
他看见阿蛊转身走向门口，白裙在火光下晃了晃，很快消失在雨里，只留下满地枯萎的蔷薇花瓣，和他身体里越来越响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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