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婚姻的开端：民政局奇遇顾小满气冲冲摔门出去，手腕上那根写着“暴富”的红绳差点被门框挂住。
她使劲一扯，红绳在空中划了个圈，又乖乖回到她手腕上，就好像在安慰她：别怕，日子会好起来的。
楼道里还响着她妈的怒吼：“嫁不出去就别想我给你交房租！”
顾小满一边走一边翻手机通讯录，想找个人倒倒苦水，就看到苏浅浅刚发的朋友圈：“相亲对象送了我一只仓鼠，名字叫‘前任’。”
她嘴角抽了抽，赶紧把这条朋友圈截图，存进《当代相亲自救指南》共享文档，还加了个标签：#奇葩赠礼。
秋天的风夹着几片树叶吹到她脸上，她一抬头，发现自己站在一家诊所门口。
诊所牌子上写着“陆医生私人诊所”，透过玻璃门能闻到一股福尔马林的味儿。
她皱起眉头，脑袋疼得厉害。
“你们这儿是消毒水喷雾体验馆啊？”
她推开诊所门，声音不大，正低头整理病历的陆沉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他语气平平，就跟读体温计似的：“你是不是连空气都得花钱过滤？”
顾小满眼睛瞪大：“你是不是连做梦都戴着口罩睡？”
陆沉舟没搭话，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听诊器，蹲到门口金鱼缸那儿，给鱼做起了“体检”。
顾小满又气又想笑：“你干啥呢？”
“这鱼心跳太慢。”
他说完，把听诊器往耳朵里一塞，“让它少喝点自来水，多补点维生素B。”
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等等。”
他突然喊了一声，“你是来看病的吧？
你太阳穴跳得不正常，可能有点焦虑症早期症状。”
“我看你是职业病晚期。”
她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都没注意到，听诊器边上刻着一行小字：“生死由命，医者尽责。”
民政局排号大厅里吵吵嚷嚷的，顾小满和陆沉舟各坐一边，中间隔了三对情侣、一对母子，还有个遛狗的大爷。
“27号，到窗口办理。”
“28号，资料都带齐没？”
“30号，结婚证照片拍好了不？”
顾小满无聊地刷着手机，就听见陆沉舟用医生特有的冷静语气，评价排队的人：“那个穿黑裙子的女的，心跳太快，可能有隐性焦虑。”
“穿蓝衬衫的男的，手指关节肿了，有七成概率得类风湿性关节炎。”
顾小满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别跟个移动诊断仪似的，到处给人看病？”
陆沉舟抬头看她：“那你能不能别跟个行走的电子闹钟似的，隔五分钟看一次时间？”
她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咱们结婚吧。”
他挑了下眉毛：“你确定没精神分裂？”
她耸耸肩：“反正你也觉得我有毛病，不如合法一点。”
他沉默了几秒钟，站起来：“走吧。”
到了证件照拍摄区，灯光晃得人眼睛疼。
“两位靠紧点。”
摄影师提醒。
“你别靠这么近行不行？”
顾小满小声嘟囔。
“是你先挤过来的。”
陆沉舟淡淡地回了一句。
“咔嚓”一声，照片拍好了。
顾小满凑过去一看，自己眉头皱得紧紧的，嘴巴微张，就像刚喊完“救命”。
陆沉舟呢，一脸面无表情，眼神呆呆的，好像在想人生的意义。
“这照片……看着有点惨啊。”
她说。
他拿起笔，在照片背面写了一行字：注意血糖，定期体检，别熬夜打游戏。
她气得首跺脚：“你这是给我开死亡通知书呢！”
他点点头：“这是关心你。”
民政局工作人员接过他们的资料，核对信息。
“姓名：顾小满。”
“姓名：陆沉舟。”
“关系：夫妻。”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表情都挺复杂。
“恭喜你们，结婚证办好了。”
他们走出民政局，阳光挺好的。
顾小满低头看着手里的红本本，打开第一页，陆沉舟真在照片背后写了“注意血糖”。
她叹了口气：“你以后不会天天这么提醒我吧？”
“要是有必要就提醒。”
他说。
她翻了个白眼：“那我也提醒你，少看点病历，多看看夕阳。”
他顿了一下，点点头：“可以考虑。”
两人并排走在大街上，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来，扫到他的白大褂衣角。
远处，一只三花猫蹲在电线杆上，尾巴轻轻晃着，嘴里叼着一根数据线，眼睛闪着奇怪的光。
它眨了眨眼，消失在城市的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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