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故礼确定离婚进行冷静期的第一天,他在民政局门口放下狠话:
“苏渺懿,你离了我绝对活不成。”
我转身离开,搬家前往出租屋。
他半夜却敲响了我的房门。
透过猫眼,我看见他肩膀上扛着一个硕大的洗衣机。
我的太阳穴胀痛,不耐烦地揉了揉。
打开房门,却听到某人理直气壮道:
“我故礼的前妻,没有手洗衣物的义务,况且我这是静音的!”
我倚靠着墙壁,默默叹息,来个神把这个人收走吧。
……
“二位如若确定离婚,可在离婚冷静期过后,继续前往本单位进行办理。”
工作人员的话音落下,我如梦初醒,点了点头。
“辛苦您了。”
我和身侧的故礼起身,共同走向民政局外,形同陌路。
谁能想到,二十四小时前,我们甚至还躺在一张床上,如胶似漆地诉说着婚后情话。
可却因为一个电话,他向我提了离婚。
无所谓,反正这种婚姻本就不该出现。
我和他相识在大学时期,他是天之骄子,京都故家的阔少。
而我只是一个云市山沟沟里考上来的小镇做题家。
如果不是高考,恐怕我这辈子都无法跟这样的人见到面。
一场意外,我和他被灌醉了酒,在酒店的同一张床上睡醒。
他皱着眉看着我身上的狼藉,最后还是决定联系了家里人。
他没有像小说里用几百万打发我,也没有觉得我是故意爬他的床,他只是沉默地将协议书递给了我。
结婚协议书。
是的,结婚协议书。
故家开出了我此生都赚不到的条件,京市两套四合院,故家集团名下的公司随我挑选。
甚至每个月我无需再顾虑生活费的不足,因为他们会按时给我打款。
条件只有一个——我和故礼结婚。
我和他本就是同届学生,大四濒临毕业,就这么仓促着领了结婚证。
我为什么不领?
我一个普通人能赚到这么多钱吗?
何况,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情情爱爱。
我幼时父母离异,父亲再娶。
但他娶了后妈后,还是出了轨。
后妈是一个很刚强的女人,她并没有哭闹,只是沉默地递上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在这份协议书里,她净身出户,却带走了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我。
是的,我是被我后妈养大的。
我连我亲妈的面都没见过,我爸日夜游离在家庭之外。
只有我后妈张桂兰辛辛苦苦将我拉扯大。
她把我带走,我同意了。
但她对我却没有太多感情,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严格要求我的学业。
直到我高中毕业,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
她将卡里的最后一笔钱打给了我,自己却跳了海。
她的尸体被捞上来的那个瞬间,我的手机上收到了一封邮件。
我才知道,张桂兰早就已经得了绝症。
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但她还是选择强撑着身体将我拉扯长大。
甚至替我攒好了大学四年以及毕业两年后的钱。
这些钱有零有整,她替我规划好了一切。
唯独没有给自己规划好一个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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